刘家峧山村的小河边流水潺潺，姑娘们相约浣衣，梳着长辫子的小芹也轻巧而来。入目所及的好天气、好风景让她情不自禁地唱道：“清粼粼的水，蓝莹莹的天，小芹我洗衣裳来到了河边……”10月27日晚，这个家喻户晓的选段再次回响于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，中国歌剧舞剧院出品演出的经典民族歌剧《小二黑结婚》开启了本来为期3天的演出。

中国歌剧舞剧院 供图 

民族歌剧《小二黑结婚》首演于1952年，改编自作家赵树理的同名小说，由田川等编剧，马可等作曲，讲述了在1940年代的山西某区刘家峧山村，年轻俊俏的姑娘于小芹和村民兵队长小二黑历经磨难、终成眷属的故事，是我国第一部民族喜歌剧。作为中国歌剧舞剧院的保留剧目，《小二黑结婚》从上世纪中叶传承至今，乔佩娟、郭兰英等老一辈艺术家的接力棒，如今交到了年轻的女高音歌唱家王娜手中。

几十年过去，要在舞台上留住《小二黑结婚》里鲜明的时代感与乡土情，少不了前辈对后辈的启迪。“《小二黑结婚》第一次复排时，乔佩娟老师、郭兰英老师每天都在排练厅里，一个眼神、一个动作地教授我们。”王娜说。对青年一代来说，比起单纯的歌唱，这部作品中自然而生活化的表演有时更具挑战。“郭兰英老师特别提出，声音一定是为人物服务的，不要为了唱而唱。她们这一辈歌唱家真的做到了让角色与自己合二为一。”

中国歌剧舞剧院 供图 

王娜记得几个很清楚的细节，比如，在处理开篇那段著名的“清粼粼的水，蓝莹莹的天”时，郭兰英的眼神首先掠过水面，看见了水中倒映的天空，再抬头向上遥望蓝天，人物的举止非常自然合理，王娜反观自己，也许就是简单地看水、看天，并没有深入揣摩歌词的含义；再比如，郭兰英在看见大家挎篮子时，一针见血地问道：“为什么你们都用右手挎篮子，左手去摘菜，难道大家都是左撇子吗？”大家恍然意识到，这个下意识的动作，其实并不符合生活中的常识和逻辑；在处理小芹与二黑相处的片段时，成长在新时代的年轻演员们会自然地执手或拥抱，互诉衷情，郭兰英又提醒，“不要总拉手，在那个年代，我们觉得两个人坐得太近了都不行。”前辈们对艺术极致负责的精神，让王娜深受感动，“郭老师她们演的每一个角色都是经得起推敲的，这种‘高级’的表演，将一直都是我们追求的方向。”

凌风 摄 

让王娜感到欣慰的鼓舞的是，时至今日，经典作品号召力不减。就在几天前，与《小二黑结婚》并称“一白一黑”民族歌剧里程碑的另一部作品《白毛女》也于国家大剧院上演，王娜饰演了喜儿一角。当历经折磨的“白毛仙姑”在舞台上悲诉“恨似高山仇似海”时，王娜能感到，台下坐得满满的观众席里，所有人都在为这段“旧社会把人变成鬼”的故事屏息凝神，“虽然是老故事，但在今天，它依然有着强烈的感染力。”《小二黑结婚》也是如此，在故事中那个封建传统思想仍然相当深重的年代，小芹就敢于反抗所谓“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”，冲破束缚，“她敢爱敢恨，努力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，她的精神值得现代年轻女性学习。”

来源：北京日报客户端

记者：高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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